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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 兩間差(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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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過此前的幾件事情後,張峻緯對金潤晴有了別樣情愫,此番他和董蕓蕓已經解除了婚約。所以這天吃完早飯後,他換了身西裝,來到了費城閣。

“費城閣”剛開門,迎來的第一個“客人”竟然是張峻瑋。

金潤晴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:“你怎麽這個時候來找我?難道是又出了什麽事情?”

張峻瑋走到閣內的一張椅子處坐下,笑道:“費城可是方圓百裏最富有最安定的小鎮,哪裏天天會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們解決呢?”,他見金潤晴盯著自己看,說明自己今天的來意:“我過來是想請你吃飯的,前些日子多謝謝你在天子樓救了我。”

金潤晴笑道:“你這一謝,隔了好幾個月啊。”

上午的費城街上,攤販兒們吆喝著各自販賣的東西,城鎮居民行走在街道上,左顧右看的看著,偶有幾個孩子嬉笑打鬧奔跑在街上,傳來一聲聲悅耳的笑聲。

遠處,張峻瑋和金潤晴並行著朝著狀元樓的方向走去,兩人用餘光看著對方,有些尷尬的走著。猛的,金潤晴看到了街上賣糖人的小攤兒,恍然間,想起了上古時期,她曾和張峻瑋到昆侖山附近的集市上用靈力買糖人的畫面。

張峻瑋見金潤晴停住了腳步,他也跟著停住了腳步,順著金潤晴的目光看過去,只見她盯著糖人攤子看的出迷。

張峻瑋笑著拉起金潤晴的手,金潤晴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,她二人也引起了街上人的註意。

張峻瑋拉著她來到糖人攤子前,糖人老板是個年紀約四十多歲,皮膚有些黑,濃眉大眼的大哥,瞧見他們拉著手走過來,熱情接待:“您二位買糖人?”

金潤晴笑著頷首。

張峻瑋指了指攤子上已經成型的幾個糖人:“這些糖人怎麽賣?”

“五文錢一個。我看二位郎才女貌,不如我給你們現做一個。”

金潤晴和張峻瑋對視了一眼,他二人沒想到,老板居然能夠根據他們的樣子現做。

張峻瑋立即掏出一兩銀子遞給老板:“老板,那就按照我倆的樣子,做一個手牽手的糖人吧。”

糖人老板收錢找錢後,熬制了一鍋新糖,按照金潤晴和張峻瑋的樣子開始制作糖人,眨眼的功夫,根據她二人樣子制作的糖人便做好了,雖說是拿糖稀做的,但是眉眼之間一眼便能看出是張峻瑋和金潤晴。張峻瑋拿起糖人,和老板道謝後,兩人前往狀元樓。

狀元樓寅時初刻便開始賣早餐,巳時初刻則開始接待中午到店裏吃飯的客人。

張峻瑋和金潤晴到店裏的時候,發現店內的幾個小二正在收拾桌子上的殘羹剩菜,見到她二人進門,小二曾小凡趕忙跑了過來:“您二人是吃早飯還是午飯?早飯已經沒有了,午飯還沒開始做呢,做早餐的師傅剛回家休息,做午飯的師傅還要再等半個時辰才能過來。”

張峻瑋和金潤晴進門後,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,這個位置距離門口較遠,推開窗子便能看見街上的行人和事物。桌子不大,只能坐下他二人。桌子面板是用檀香木做的,散發著陣陣香味,桌子上的白色花瓶裏插著一支新鮮的百合花。

“先來一壺茶水,我們不著急吃飯,等大師傅來上班了,我們再點菜。”

曾小凡頷首離去:“好嘞,您二位稍等片刻。”

張峻瑋指著墻上的招牌菜給金潤晴解釋:“自我記事起,我每次心情好,或是心情不好,都會來他家吃烤鴨。”

金潤晴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,臉上掛著些小女人的嬌羞:“你今日請我吃飯,只是為了感謝我那天,在天子樓救了你?”

張峻瑋坦言當然不是,就在金潤晴欣喜他是否要和自己表白時,張峻瑋說道,他希望他二人能夠合作,保護費城人民的安全。

金潤晴頓時臉上寫滿了失落。

她的樣子被張峻瑋看在眼裏,雙手緊張的在桌下不停的揉搓著,他不知該如何開口和金潤晴袒露自己的心聲,如果他二人此刻在一起,必定會引起費城鎮上的風言風語。

“咚”的一聲響,金潤晴和張峻瑋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,只見是店小二曾小凡突然昏倒了。

店內的小二們試圖將他喚醒,可喚了半天沒有絲毫反應。

張峻瑋和金潤晴跑了過來查看,探了探鼻息,還活著,張峻瑋又給他把了下脈,發現脈象平穩。

金潤晴也同樣地方法探了探鼻息,把了下脈。

兩人交換了下眼神,心裏有了一樣的結論:曾小凡是陰間差。此番他忽然昏倒,就是去了都城辦案子。

這時,小二陳小奇皺著眉頭喃喃自語:“幾個月前,曾小凡也是這樣,突然昏倒後,五天後才醒過來,仿佛睡了一覺。”

店內的其他小二紛紛議論著他這是什麽病。

張峻瑋囑咐陳小奇:“你將他背回家中吧,這幾日不要用各種辦法試圖叫醒他,估計四五天後他自己就會醒過來了。”

果然如張峻瑋和金潤晴所料,曾小凡在陽間昏迷後,去了都城。

都城在陽間有著幾萬名兩間差,這些人負責他們所在城鎮的生老病死。

曾小凡此番昏迷,是因為費城內又要有人去世了。

一身鬼差服飾的曾小凡和另一名鬼差大哥,拿著都城管事大人分發給他們的命運簿,來到此行要帶走的“人”的家裏。

剛走到門口,曾小凡停住了腳步,鬼差大哥也停住了腳步:“你怎麽停下了?”

“這是我舅舅家。”

鬼差大哥一臉懵然:“你舅舅病了很多年了嗎?”

“沒有啊,我舅舅身體一向很好的。”

兩人站在門口看著,只見不多會兒從屋子裏出來兩個大嬸兒,曾小凡認出她們是舅舅家的鄰居。

兩位大嬸兒邊走邊嘆氣。

——“好好的一個人,上樹給孫子摘梨,這下摔下來了,我看吶,很難挺過這關了。”

——“他兒子殘疾,就指著他賺錢養活一家五口人呢。”

待二位大嬸兒走遠了,鬼差大哥催促曾小凡快些進去鎖人,這樣他們就可以帶著他舅舅的亡魂回都城覆命。

曾小凡不忍舅舅就此死去,帶著鬼差大哥去了費城一個垂垂老矣的人家。將此人帶回了都城。

回去的路上,老者亡魂手上、腳上均被鎖著鏈子,走的很慢,曾小凡蹲下了身子,將老人背在了身上。

不多會兒,老者沈沈的睡去。

鬼差大哥擔心此事被都城管事發現,他二人的陽間命就沒有了。曾小凡答應鬼差大哥,等他們到了都城,他立刻去管事的那裏請罪。

他們走了大半天終於回到了都城。

鬼差大哥押解著老者亡魂去了孟婆那裏,而曾小凡則去了管事府裏。

管事的聽說曾小凡此行並沒有帶回命運簿上本該壽命將至的人,而是帶回來了壽命還有十年的老者林大爺,頓時氣的跳腳。

“難道你不知道,你這麽做,是亂了都城的規矩麽?如果被城主大人知道,怕是要了你陽間的性命啊。”

曾小凡和管事的解釋:“這次要帶回來的人是我的親舅舅,他一生做好事,他平時靠打零工養活一家五口,此番也是為了給孫子摘梨才會從樹上摔下來,求求管事大人就饒了我和我舅舅吧。”

管事的坦言:“林大爺命數還有十年,是鎮上命格最長命的人。你居然將他押解了回來,走,你跟我去見城主大人。”

不等曾小凡再次求情,管事的走過去揪著他的衣領,幻化出靈力,逆轉時空,瞬間,兩人到了城主大人的大殿之上。大殿內燃著十餘枚蠟燭,隨著微風吹動,輕輕的搖曳著。

曾小凡跪在地上,頭都不敢擡,哆哆嗦嗦的等候城主大人處置自己。

管事的跪地稟報:“城主大人,此人是費城的兩間差,他剛才去執行任務的時候,沒有將原來的亡魂帶回來,而是帶回來了費城命格最長的林大爺,此人在陽間還有十年的壽命。”

曾小凡磕頭如搗蒜般,將剛才和管事的解釋的原因又和城主解釋了一遍,城主大人日理萬機,對於這種小兵小將懶得聽他們解釋,這些解釋在他們眼裏不過都是些詭辯。

“你將他帶下去,交給詭法司吧。”

管事的心裏一驚,頷首領命,帶著曾小凡出了去。曾小凡雖然不是都城人,但是他被選為兩間差,游走在陽間和都城,今生壽命比之前要多出十年,此番他破壞都城的規矩,城主定是要處置他的。詭法司作為專門處置犯了錯的都城人的部門,此番處置他一個兩間差,倒是頭一次見。曾小凡身上沒有靈力,他能捱得過五百地雷麽?

曾小凡昏迷了五日不醒,這下可將他父母擔心壞了。老父親摸了摸他的身體,覺得似乎越來越涼了,老兩口擔心兒子患了重病,快要死了。趕忙去找大夫。

結果請了三個大夫來家裏,大夫們都束手無策。

曾大娘只好前往“無神閣”,尋找張峻瑋。

張峻瑋這下不禁懷疑,是否是之前的推測錯了,還是?正想著,金潤晴推門進來。原來那日離開狀元樓後,她一直掛心著曾小凡,早上起床後,她推算著已經五天了,去了狀元樓詢問,狀元樓說曾小凡這幾天都沒出工,然後她根據其他小二給的地址去了曾小凡家裏,看到曾小凡仍然處於昏睡中。曾大叔告訴她,曾大娘來了無神閣,她這才跟了過來。

張峻瑋將她拽到一旁詢問:“你的靈力比我強出許多,此次問靈,怕是需要你幫助我了。”

金潤晴莞爾一笑:“我來找你,正是此意。”

打發走曾小凡的娘,張峻瑋關閉了無神閣,帶著金潤晴進了密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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